Confessions 1 （默云x神愆）
架空背景
不谈任何
初春早上，街道两旁的柳梢沾了嫩绿，在风中娇柔轻摆，空气中浮动着草木芬芳，如果时间更充裕些，还能感到阳光落在肩上又轻又暖的触感。
默云是在傍晚接到研究室电话的，那时他正撕开一袋烧鸡，准备再倒杯可乐就开饭。
对面大概也猜到他正吃饭，先郑重其事的道了歉，才道明来意， “最近刚醒的那个实验体，上次和您提过的，对，攻击性极强，实验室已经焦头烂额了。”
默云把电话倒了个手，端起可乐咕嘟咕嘟倒进杯里，半是询问半是安慰，“这么严重？”
对面又是一番声泪俱下的哭诉，默云点点头，说那好吧，几号实验体？
“33 号。”一阵冗长熬人的沉默后，对方回答道。
相较电话那头的小心翼翼，默云倒是不以为意，“哦？那我还真得去看看。”
“您什么有时间？我派车去接您？”
“不用了，”默云端着杯子走到窗前，外面华灯初上，车水马龙，“我明天上午抽空过去，到了电话联系。”
云海仙门研究所，从三十年前涉足基因改造领域，发展到今天在基因栽培领域已是世界一流。
默云师兄三人都曾在这间研究所内供职，并一起完成了不少惊为天人的课题。
其中就包括基因提升技术，采取母体干细胞样本克隆后，再进行人为的干预加强，以期塑造出更加强壮的人体。
研究一路顺利，直到实验动物出现明显的攻击欲望，经过无数次求证，默云的二师兄发现这种攻击欲望竟是源于心理而非生理。
为了实验项目的最终成功，二师兄君奉天转而修习心理学，试图修复被克隆体可能出现的性格缺陷和心理畸变。
不料天有不测风云，一起疫病引发的国际救援中，默云的两位师兄先后殉职。
在那之后默云就退出研究所，转而接过了君奉天的衣钵，数十年过去，当年总是跟在师兄身后的云徽子，已是当之无愧的业界翘楚，门生弟子无数。
次日，默云早早来到了曾经无数次与师兄们同进同出的云海仙门研究所。
凭借基因技术的绝对领先，初建时还不过是一座二层小楼的研究所，现已成为高楼林立的现代化园区。
唯有实验楼前两棵葱郁的梧桐树一如往昔。
默云站在树下略等了片刻，楼内一前一后跑出两人，见了他立刻低下头去，“师父…”
“好久不见，怎么感觉又长高了？”默云轻松地和他曾经的弟子打过招呼，随他们一起进入实验室。
经过三道森严无比的安检，默云终于来到实验室中心地带。
冰雨未知仰头看着墙上一扇扇监控屏幕，神色严肃，见他进来似松了口气，快步迎上来，“你总算来了。”
“什么情况？”两人相识这多么年，默云还未见过他这副表情，不由好奇。
“先见到本尊再说。”冰雨走过去为他旋开上标有实验重地，危险警戒的钢门，两人一起往门内而去。
“太暴躁了，而且攻击力很强。”
“强到什么地步？”默云走在万分熟悉的回廊里，颇有觉几分恍若隔世。
“见了你就知道。”冰雨用指纹刷开最后一道门，推开门扉。
默云刚要进去，却被冰雨拽住了， “33 与玉教授有几分像，不会对你造成困扰吧？”
似乎听不懂他的意思，默云极轻的笑了下，反问道，“能有什么困扰？”
趁对方愣神的瞬间，默云抽出手臂径自进了房间。
巨大的玻璃屏后，背对默云坐着一个体态修长的少年，雪白的发打着卷落在肩上，拱起的背脊透过病号服显露出来，又长又弯，比普通人略粗些，像把崩到极致的刀。
冰雨未知跟着进来，对立在墙根下的默云道，＂你贴这儿站着干嘛？不过去看看？＂
默云摇摇头，说怕他打我。
话音甫落，刚还背对两人的少年忽而暴起，电光火石间人就到了玻璃屏前，单手握拳，轰然猛击。
哐当一声，能挡住炮机炮弹的钢化玻璃竟出寸寸龟裂。
默云一摊手，说我就知道。
冰雨未知也跟着摇头，说你还是这么拉仇恨。
“他在基因强化中加了什么？”这非比寻常的攻击力，只怕加的都不再是人身上的东西。
“龙，冥冥研究所还原的龙基因。”回答他的是操作台前的一个研究员，“本以为要失败，没想到他健健康康长大了。”
一次攻击过后，那白衣少年看也不看被他敲裂的玻璃屏，慢慢拖着步子走远了。
默云没接话，任谁听到自己死去师兄的基因与别的东西混在一起，心里都不会那么舒服。
“小时候特别乖，不哭也不闹，小狗似的可爱，”另一个研究员跟着补充，“最近不知道怎么了，动不动就发脾气，怪物一样。”
“嘘！”默云神色一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，快步走到实验台前按下隔离强化键。
“怎么了？”冰雨未知察觉不对，快步走到他身边。
默云笑着摇摇头，说他能听见。
这边话还没说完，原本已踱到房间另一头的少年忽然转身跃起，以人类绝无可能做到的姿势自空中旋了一圈，双脚重重踩在刚才打出裂纹的地方，巨大的撞击声吓得操作台前两名研究员从椅子上跳了起来。
好在刚才默云及时拿下了强化键，受损的有机玻璃已通过再生技术自我修复。
因而少年的蓄力猛击也不过是又敲出一次龟裂的细纹。
“你怎么知道他能听见？”冰雨未知惊奇不已。
轻车熟路从操作台下的小冰箱拿出一听可乐，默云无奈道，“你以为我是做什么的？”
然后抬手指了指玻璃屏幕，“这个该换了，多少年了还用我二师兄当初做的那个，也不知道升级下，火车站的防爆玻璃都比你这个先进。”
冰雨未知一脸别说了我知道了。
把人送出研究所的大门，冰雨未知没忍住问了句，这种情况你看还有救么？
默云挺肯定的回道，有啊。
“从明天起我每天来你这儿。”
“来给他做心理辅导？”
“不不不，来蹭你可乐。”
次日，默云果然如约来到研究所。
心理治疗一般分为多个疗程，为了方便他进出，冰雨未知连夜给他申请了张门禁卡。
滴滴两声验证成功，面前的玻璃门无声向两边滑开。
默云恍然间又回到了与师兄们一同上班的日子，差一分钟迟到的玉逍遥在冲刺进门时被君奉天拦住，要他吃完手上的包子才肯放他进门。
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。
冰雨未知给他的权限极高，默云一路绿灯进到核心实验室，玻璃屏后，少年依旧保持着和昨天一般无二的动作，背对门口的默云。
“早，早饭吃的怎么样？”默云脱下风衣搭上椅背，倾身打开操作台上的麦克风，对里面的人打了个招呼。
“他不会说话。”今天值班的两位研究员比昨天的年长些，之前与默云共事过几天， “从他出生到现在就没见他说过话。”
“不，他会。”默云语气带笑意，笃定道。
两位研究员面面相觑，默云仿佛知道他们要问什么，微微一笑，“大概不屑与愚蠢的我们说话吧。”
“好了，人太多我没办法开展治疗，还请两位先出去。”
他说话当然不好使，于是又请动他的小未知，费了一番周折，房间里终于只剩下默云和少年两个人。
默云弯腰打开操作台下的小冰箱，里面一瓶可乐都没有，齐刷刷换成了xx凉茶。
小气…默云无语，直起身把手里的麦克风放回操作台。
“有没有这个对你没差别，我就不费劲拿着了。”默云慢慢将衬衣袖口挽上来一折，抬头看向那个与记忆中身影几成相似的身影，“我叫默云，你呢？”
背对他的少年毫无反应。
“虽然我不比其他人聪明多少，但我能带你出去。”默云脸上笑容不变，甲盖修剪圆润的双手交握搭在操作台上，“你真不考虑下？”
对方依旧不为所动，默云也不急，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背影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少年缓缓站起来，裸足踏上地面，紧接着便如凭空般出现在玻璃屏前。
苍白修长的手指点在厚达数十厘米的钢化玻璃上，虽然明知这玻璃单项向可见，但默云就是感觉他看到自己了。
神…愆
手指划下这两字的同时，少年嘶哑的声音透过收声器电流呲呲啦啦的传来。
“好，我记下了。”默云语气温和，似外面春意盎然的微风，心里却在打鼓，这么中二的名字，到底谁给你取得？
评论(4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