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托洛夫斯基

传说中的小甜饼(完结)

侯枫

殢师



侯枫

殢师

“我来接无衣。”

拂樱点点头,侧身让开门。

师尹听到动静撑起身,视线一虚,殢无伤人已到面前,眼角纱布被小心翼翼掀开,游戏中走位精准的少年剑客,此刻手指却微微发抖。

他俯身用唇蹭了蹭师尹的额角,好像不知如何表达,嘴张了张只吐出微微气声,“是谁?”

“没有谁。”师尹坐起身,摊开手挡住肿胀的半边脸,“别看了。”

殢无伤目光投向站在门厅里的凯旋侯。

“这种事你也瞒不住。”凯旋侯踩着拖鞋走回来,从茶几上拿了支烟点燃,转眼看向殢无伤,“雅狄王,我取车出来,他俩已经打起来了。”

“以后你们都对即鹿好点,”师尹也探出手去拿烟,被殢无伤捉着腕子按回去,闷闷不乐道,“毕竟她瞎成这样。”

正主来了,拂樱没有留人的道理,把从医院带回来的外用药收拾了下交给师尹,匆匆送两人出门。

殢无伤车里很暖,师尹像一件珍贵的易碎品般被他一丝不苟地摆进副驾驶,本觉得没什么的皮外伤似也骤然严重起来。

上了车一路无话的年轻人探过身,替心上人系好安全带,“疼不疼?”

“还行,刚开始挺疼,现在没什么感觉了。”师尹从即鹿生产就没好好休息过,又出了这档子事,如今暖风机一吹便有些昏昏欲睡。

殢无伤把着方向,一脚油门,车子流利倒出,“是不是还不想回家?”

师尹靠在窗上摇了摇头,说回去吧,哪有那么娇气。

话虽这样,殢无伤却一转方向,车子最终停在市郊一幢独门独院的二层小楼前。

“朋友开的民宿,现在淡季,我们先住两天,等你脸上伤好点再说。”下车开了院门,殢无伤回过身又轻又稳地把师尹扶下车。

很清幽的小院子,门前种搭了蔷薇架,瀑布般地小花流泻下来,月光下银镀般雪亮。

进屋后,殢无伤以师尹伤口不能蘸水为由坚持要帮他洗澡,师尹拗不过,只好让他放好了水,一路抱进浴缸。

踢到师尹肋下那脚用力不轻,所幸没伤到骨头,如今瘀血散开,半边身子都泛着青紫,格外狰狞。

殢无伤半跪在浴缸外面为他擦身,见到这块淤青脸色倏然一沉,薄唇紧抿,最终什么都没说,只一面轻轻吹气,一面用毛巾羽毛似地沾了沾。

一个澡洗了大半个钟头,师尹被他摆弄的几乎睡着。

出来后,殢无伤又按说明书为他擦了药,眼角的伤口也用酒精洗净,换上新纱布,这才放心把他塞回被窝。

师尹阖眼犯困,说我本来不疼,看你这么捉紧又有点疼。

殢无伤侧躺在床上,听他这么说登时紧张起来,挨过去吻了吻他,轻声问,“哪儿疼?”

“说不出。”

那边静了片刻,“放心,一定帮你揍回来。”英俊的散打教练一板一眼保证。

“诶…算了,我也把雅狄那孙子揍得够呛,冤冤相报何时了。”

“不一样。”师尹塞在被窝里的手被牵走,贴在隆隆鼓动的胸膛上,年轻人洁净温暖的气息拂过耳畔,“你是我的。”

怕碰到他伤口,又忍不住和他亲近,殢无伤挑着姿势把人往怀里拖了拖才继续,“今天是我的,明天也是。”这话他说的并不自信,甚至有些不为人所察的胆怯,薄唇讨好似地点过恋人白皙的脖颈。

师尹心口发堵,更多还是后悔,声音发紧,“玩笑话你也信。”

殢无伤低头吻过他的指尖,目光虔诚,“以后都不信了。”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又养了三天,师尹脸上的伤消下去不少,到底还是担心他的傻妹妹,一早起来就和殢无伤赶回家去。

楼下停了辆有些眼熟的黑色轿车,后面还跟了量搬家车,还未等师尹上前确认,雅狄搂着怀抱婴儿的即鹿从楼道里走出来,身后跟着两个人,搬着大大小小的婴儿用品。

两厢照面,各自尴尬。

“哥?”看到师尹,即鹿一把把儿子塞给他爹,急急忙忙冲上来,“你怎么了哥?”

“没什么。”师尹掠过即鹿去看雅狄,“你怎么?刑满释放了?”

雅狄有些尴尬地走过来,“不好意思,那天我太急了。”

“什么?”即鹿回头看他,随即瞪大了眼,“卧槽!我哥你打的?”

雅狄讪笑,“误会…”

“你把儿子还我。”即鹿说一不二,上去就抢。

雅狄被她撞地退后两步,连连求饶,“女侠!女侠你听我说……”

“你竟然揍我哥?”即鹿飞起就是一脚,“你怎么不上天,上天和太阳肩并肩?”

女侠这脚显然含了不少内力,孩子他爸给踹的一声闷哼,差点表演当场下跪,嘴里还念念有词,“不是我打的,我是拉架未遂!请大人从轻发落。”

一片混乱中,殢无伤倒是置身事外,一双眼缓缓扫视怀抱婴儿用品那俩人,目光平淡,似乎在考量从哪个下手。

最后还是师尹肩披殢无伤的外套,老干部似的摆摆手,“算了算了,冤冤相报何时了。”雅狄闻言当即对他隔空抱拳,“还有,即鹿你当妈的人了,脏话少说。”

“哥……”兄妹俩平常虽小吵不断,但感情却是实打实,即鹿回归身,踮脚掀开师尹眼前的纱布,眼眶瞬间就红了,声音发哑,“疼不疼。”

“早不疼了,你打算怎么办,和他回去?”师尹替她整了整衣领,居高临下望着这个他一手带大的妹妹。

“嗯,你要舍不得,我就不走了。”即鹿仰起头,委屈巴巴看他。

师尹大惊失色,说我哪里让你误会,说着抬手比向车门,“您请。”

即鹿气哼哼跺了跺脚,“想我时候你可别后悔。”

师尹低头笑,说请您放心。

即鹿自己上了车,雅狄忙不迭把儿子奉上去,颠颠上楼去搬婴儿床。

“哥……”即鹿扒在窗口对师尹招手。

“嗯?”师尹松开殢无伤,慢慢走过去。

“这个给你。”师尹接过来,是一只方形的巧克力盒子,打开来,里面是一张银行卡和研究生学生证。

即鹿声音柔柔的,“等初儿大一点,我还要回来上学,学费你给我留着。”

师尹看了她一眼,略微点了下头。

几天后,师尹忽然接到雅狄的电话,听起来气的够呛,“不是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吗?殢无伤这是几个意思?”

师尹用笔搔搔头,说他干嘛了?

雅狄哼哧哼哧喘了一阵,深觉自己斗不过电话那边的老狐狸,说了句还好即鹿不像你,气鼓鼓挂了电话。

不过他这次可真的冤枉师尹了,他是真不知道。

晚上回去殢无伤正做饭,满屋飘着温暖而温柔的香气。

“你干嘛了?”师尹从后面抱上来,鼻子动了动,“真香。”

殢无伤等汤锅沸了转成小火才转过身,“也没什么,分不清他手下那几个,只好一起揍。”

“雅狄快被你气哭了。”

“又没揍他。”殢无伤倒很无所谓,“鱼炖好了,尝尝咸淡?”

“啊——”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枫岫离开后一周,拂樱开会时忽然收到一封彩信。

画面上如银细沙渐渐延伸至幽深海水,圆月皓明满天星斗,角落里签了一行飘逸小字。

金风玉露一相逢,便胜却人间无数。

散会后,拂樱拿出手机,回了句:行李放哪儿了?

直到快晚饭那边才有了回音,“少独行家里,怎么了?”

“把他电话给我,抽时间我去拿一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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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后,从开始就不被人看好的无衣和无伤去国外领了证,正式步入已婚人士行列。

枫岫和拂樱一起买了房,客厅里挂了很多枫岫搞研究那些年从热带海岛带回的纪念品。

又是一个天高云淡的好天气,因师尹说想吃韭菜盒子,殢无伤起了个大早去菜市场买了新割的韭菜,拎着往回走,正遇到在楼下撩猫逗狗的无衣师尹。

两人一起玩了会儿别人家的猫,殢无伤起身把手递给师尹,“走,回家吃饭。”

“哥……”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传来,两人齐齐回头。

即鹿远远走来,手里牵着一个收拾地极为干净的小男孩。

剑之初长大了,小脸白白净净,眼中却有着与年纪不相符的忧郁。

“雅狄呢?”师尹往后看了看,叨叨着莫不是被无伤揍怕了?

即鹿抬手挽了下头发,目光极为镇定,“离了。”



————end————


这篇文到这里就完结了,感谢诸位,祝你们幸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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